第3 章 身虛體弱。

等到楚淵幾人走遠,再也瞧不見了。

“臭丫頭,你這是將娘看做外人呀,就連心裡有歡喜的男子都不曾跟為娘說起。”

孟母點著孟挽的額頭,嗔罵了一句。

之後又拉著孟挽的手開始絮絮叨叨道,“楚淵長得確實是俊俏,不過瞧著身虛體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跑了似,我庫房裡麵有千年人蔘以及鹿茸,我待會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實在不行你再去尋點牛鞭,你們成婚之後,你要多用這些給他多補補身子,這樣夫妻之間的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這是母女兩人的私房話,孟母倒是不遮不掩。

而孟挽則是紅了臉。

她到底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不是剛及笄對男女之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

什麼千年人蔘,鹿茸,牛鞭的,她自是知道那是補男子那裡的。

“行,娘,女兒知道的。”

孟挽這是隨口敷衍的。

雖然她跟楚淵即將要成親了,但是楚淵對於她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雖然楚淵病弱,她也冇往閨房之事那邊想。

而且,她上一世雖然嫁給楚懿,但是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是冇有夫妻之實,所以孟挽覺得這一世她跟楚淵大抵也會是這樣。

“楚淵的娘林氏出身也不差,是名門大家出來的,我聽聞是個好相與的,你嫁過去,應是不會受太多委屈。”

“還有呀。

成親之後就不比如今了,成親之後你要好生侍奉討好婆母。

隻有婆母高看你一分,你在夫家纔能有依仗有底氣。”

為人母,皆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到夫家之後能過得順遂無虞。

孟母給孟挽傳授著經驗,自己想到什麼,都儘數跟孟挽說起。

她是過來人,她自己踩過的坑,自是不願意孟挽再踩一次。

這些話,記得孟母上一世也跟她說起過,曾經被孟挽奉為金科玉律。

可到了這一世,孟挽心裡並不認同孟母這個說法,畢竟有些事情有些道理,隻有親身經曆過,撞得頭破血流纔會印象深刻——上一世,她對李氏也是好生侍奉討好,到最後卻換不來什麼。

不僅僅是她,還有她大姐孟姝。

孟姝與她的性子一樣,都是溫順乖巧的。

與兵部侍郎的兒子周懷恒成親之後,便是與她一樣全心全意打理後宅,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可即便這樣,她也是被視為上不得檯麵的。

後來孟家破產了之後,雖然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但卻隻是個名頭,實際上,府中的下人小妾都能欺上頭去。

上一世楚周兩家的府邸毗鄰,而孟挽與孟姝兩姐妹的關係也極好,怕她一開始在夫家不習慣,孟姝經常親自送些吃食過來。

所以孟挽不常回孃家,卻可以經常跟孟姝往來。

隻是最後孟挽親眼瞧見孟姝被府中小妾欺侮,可是卻是無能為力,因為那小妾正受寵,而她也冇有倚仗,想給大姐出頭,卻有心無力。

因為很現實,冇有銀錢,冇有權力,拿什麼替孟姝出頭?

經曆了上一世,她也算是瞧明白了,無論是依仗亦或者底氣,那是自己給自己的,與彆人高看你或是低看你無關。

若是你自己有依仗有底氣,彆人怎麼也看低不了你去。

所以,這一世,她不依仗任何人,要依仗自己!

不過卻知道孟母說這話實際上也是為自己好,所以也冇有去辯駁,而且,實際上怎麼做也在她自己,最後隻點頭溫順應了是。

孟父孟母膝下隻她與大姐二人,上一世孟家因她破了產,孟父孟母二人顛沛流離。

她虧欠兩老太多,這一世,她隻願儘自己的能力支撐起孟家,讓二老一世安順無憂。

看著孟挽溫順聽話的模樣,孟母滿意地點了點頭,雖說她這一輩子膝下無子,也就孟挽與孟姝兩姐妹,與她同等年紀的大多都在頭疼著管教忤逆的兒女,而她這兩女兒都是乖巧聽話,從來就冇讓她操過心,也算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

想了想又道:“你的嫁妝我很早就備好了。

五家鋪子,一家染坊,還有三家酒樓。”

聽得這句話,孟挽眼睛一熱。

她的嫁妝跟上世一模一樣,這幾乎便是孟家如今接近半數的家產了。

不因為彆的,因為不僅僅孟父孟母疼愛她,就連她的大姐孟姝自幼便非常疼愛她,無論是什麼東西,最好的永遠是留給她,剩下纔會考慮自己。

至於嫁妝,自然是緊著她這個妹妹。

畢竟在這京城裡約定俗成的就是,女子嫁妝豐厚,嫁到夫家之後夫家更會看重一些。

五家鋪子,一家染坊,三家酒樓,這是一筆巨大的財產。

若是尋常女子,不靠夫家,就僅僅依仗著這些嫁妝,這日子就能過得滋滋潤潤。

而她上一世則是因為楚懿,將這些東西拱手讓人。

現在想來,或許隻有愚蠢二字能夠形容上一世的自己。

而與此同時。

離開孟府。

李氏與楚懿坐上了回王府的轎輦,而楚淵作為庶出,身份有彆,自是不能與這兩人同坐。

轎輦揚長而去之後,很快,又有一頂轎輦匆匆而來,將楚淵接上。

轎輦上。

一個黑衣人在楚淵邊上負手而立,“主子。

兵部尚書讓人捎帶了話過來,請你移步尚書府,道是有要事相商,主子你看要不要過去一趟?”

說話的黑衣人是楚淵的屬下,墨安。

“可以。”

楚淵波瀾不驚地開口。

此時此刻,男子冷凝著臉,隨意倚著座椅而坐,撚著手指,哪有半分病弱的樣子,倒是渾身縈繞著一種淩然不可侵犯的上位者氣勢,似是這天下就在他運籌帷幄之中。

墨安卻不奇怪,隻恭恭敬敬低眸。

尋常人家的庶子,不會有這般氣勢。

可是他家主子不一樣。

麵上他主子隻是楚王府一個不起眼,身份地位也不高的庶子。

可誰能知曉,這隻是表象,他主子不僅僅私底下手握重兵,手中還積累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便是那兵部尚書府的人,對他主子也是畢恭畢敬,唯恐惹了主子不快。

隻是他主子性子謹慎,極為擅於韜光養晦,將自己的實力藏匿至深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