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真情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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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道“哥哥,男女間不是隻有情愛,尚有其他可貴的真情,我們畢竟不是蟲豸、畜牲。”

席散,藍生與霜兒答應心兒走前會來告彆,心兒纔沒有強留三人住在盧府。

盧重達送三人回客店,霜兒邀盧重達至藍生房裡小坐,銀霓卻獨自回房。

霜兒正準備泡茶,盧重達便拿出一紫砂罐,淺笑道“這是今年明前龍井《蓮心》,恩公、姑娘嚐嚐看

霜兒不喝茶,仍隻泡了兩杯。

藍生但覺這茶芳香撲鼻,入口甘甜滑潤,唇齒留香,連連稱好。

“甘香如蘭,幽而不洌,盧公子贈的當然是好茶”霜兒笑道,心想,她與藍生一不喝茶,一不懂茶,看來是要暴殄天物。

言歸正傳,霜兒肅目道“今日令兄問到我怎麼知道龍潭之事,我實不方便說,既知道那禍首是鬼穀四煞之一的西羅煞,且與南京東廠有關,還請令兄日後還要多提防。”

“我與哥哥的目的是解救那些無辜的女子,並還佛門勝地乾淨,還要請盧兄再提醒令兄,這事到此為止,還是不要張揚的好。”

盧重達同意霜兒不張揚的作法,地是東廠圈去的,盧重義本就懷疑此事與東廠有關,可上麵連查都不讓查,如今事敗,一旦張揚開來說不定還惹來無妄之災。

話鋒又轉,盧重達問道“不知那銀霓小姑娘去哪了?還有那朱朱姑娘,…”

霜兒笑道“此去龍潭凶險,因此臨時換了人,都休息了。”

盧重達困惑道“她二人看來像是姐妹,都是美人胚子,長得可真像。”

“何止是像!”藍生心裡暗笑,長相尚可迷惑人,可那冷得叫人直哆嗦的眼神,世間怎會有第二雙?幸好其他人都冇見過小銀霓,否則合數人之眼,說不定就要被看穿。

藍生知道霜兒決不會說出兩人是同一人,要銀霓回房也是避免盧重達多想。

一般人對神佛、仙女是既尊敬且崇拜,可狐妖呢,那是敬畏,且敬而遠之。

且人不會想打探神仙的事,可對狐狸精卻充滿好奇。

盧重達走後,藍生與霜兒談起銀霓,霜兒嚴肅問道“哥哥可知為何銀霓能成為仙狐?”

“你不是說她靈氣甚強?”藍生毫不考慮道

霜兒搖頭“”“青丘聖地中,不乏靈氣強的魔狐,況聖地現有飛雲在,且仙狐怎能有二?”

“那是為何?”藍生問,心想:難道真要行走四方?

霜兒若有所思道“以後哥哥就知道了,不過有件事,哥哥可記得當初霜兒長大時的情景?。”

藍生記得,當時他與詩妹守在門外“裡麵不時傳來霜兒撕心裂肺般的慘呼聲,…”

“確實是撕心裂肺,哥哥形容的很好,”霜兒道“在青丘聖地之外長大,那種痛苦又豈是撕心裂肺能形容?”

“那還說我形容得好?”

用字遣辭這方麵她和藍生是半斤八兩,霜兒泯然一笑,續道“可今日,哥哥在屋外可曾聽到銀霓哼了半聲?”

“是啊,”藍生道“我隻覺得你倆在裡麵不隻一炷香,眼見就要撐不下去了,倒冇聽到任何聲息。”

霜兒道“我隻和她說了一句,要她儘量莫出聲,以免讓你分心,或教敵人有恃無恐。”

藍生道“霜兒的意思是她的忍受力更驚人?”

“恩,這纔是霜兒想說的,從赤雨到赤潭,到朱婷朱玉,全都向那蛛精屈服了,唯獨銀霓,”霜兒說著眼眶竟有些泛紅“她不願屈服,所以從小受儘了蛛精的折磨。”

“那蛛精怎麼折磨她?”藍生問..

“她不肯說,”霜兒道“可霜兒猜得出來,卻不能與哥哥說。”

藍生心頭一酸,如今他才知,在銀霓那雙冷傲的眼神裡,凍結了多少的孤獨與苦厄。

記得在那生死關頭,當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唯有她敢頂撞蛛精,並深信霜兒最終會帶她們離開。

“幸好霜兒救了她們”藍生道

霜兒道“當你身邊所有人都已經放棄,你還能獨自堅持到底,這就是永恒,就值得擁有榮耀。”

藍生想起了詩妹,鼻酸道“霜兒,我也永遠不會放棄的。”

“霜兒知道”霜兒低眉沉鬱了好一會,隨即轉移話題,一臉惋惜道,“哥哥,那無雙公主竟冇嫁出去。”

藍生道“是啊,怎會最後決戰的兩人都缺席?”

霜兒:“哥哥也想到了?這中間必有莫大的陰謀,尤其敢殺皇甫崧,太令人震驚。”

“這比武招親本來就是個陰謀”藍生道

霜兒笑道“是啊,隻是這陰謀遠比我倆想的還複雜的多,早知道也不這麼遠跑來這了。”

藍生苦笑,隨即道“若不來此怎麼見得到銀霓?”

霜兒道“說得也是,所以說你與銀霓結了不解之緣。”

“什麼是不解之緣?”藍生疑惑

霜兒道“哥哥,男女間不是隻有情愛,尚有其他的真情,我們畢竟不是蟲豸、畜牲。而生命中除了情愛,還有些高尚的情操與情懷同樣值得我們珍惜和追求。”

“我懂的,霜兒,就像我們倆。”

霜兒啞然一笑,帶著三分戲諷,七分心疼,瞅著藍生,她懷疑藍生是否真的懂。

他的生命除了詩妹,還剩什麼?

剝離了詩妹,魂也冇了,不過是具行屍走肉。

趁天還未晚,霜兒又帶著兩人去逛廟會,順便幫銀霓買雙鞋。藍生暗自觀察,知道銀霓是喜歡逛廟會的,但如果不去,她也決不會開口。

銀霓想要雙白色的鞋,卻冇有,勉強挑了雙淡黃的,穿了鞋似路都不會走了,一回到客棧便狠狠地脫下來。

藍生樂不可支,想起霜兒小時也是這般,總赤著足,將鞋藏在兜裡,甚至還來當暗器使。

在旅店住了三日,青兒的鋼牙果然不負眾望,進了前八。這日辰時不到,盧重達便遣人來接藍生等三人去鬥蛐蛐的賽場。

相較藍生的興奮之情,霜兒與銀霓則顯得落寞,藍生知道必是她倆對這比賽感到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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