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天下第一偷

-

~霜兒昂首,一副勝利姿態道“有三事,其一,既然我盜了你盜不成的宅子,這天下第一偷的名號得歸我。”~

驗明銀貨,書生將玉璽置於桌上,連同銀兩輕移向霜兒站立處。

“姑娘怎麼肯定他一定會來?”

霜兒笑道“姑娘我既然大費周章,便不做冇把握的事,他倘不來,我便去他家尋他。”

書生先是一驚,隨即冷靜問“姑娘知道他住哪?”

“自然,趙錢孫李,蔣沈韓楊…姑娘我還知他姓甚名某。”

內室門開,走出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

男子向霜兒深深作揖,畢恭畢敬道“姑娘,楊某有禮了。”

霜兒不來作揖這套,淺笑道“姑娘我也算有禮了”仔細端詳了會,續道“比我想的瘦了些,不像偷兒,倒也像個玉樹臨風的書生。”

霜兒說《也》,自然也是對那年輕書生的印象。

這楊某本就姓揚名某,並非有姓無名。

楊某見藍生與銀霓蒙著麵,心知兩人必是行走江湖之人,牽涉這偷盜之事,不方便以真麵目見人,也不在意。

再稍凝注霜兒,驚若天人,見霜兒行事,聽說話語氣,無不脫俗超凡。不但不類江湖中人,更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楊某誠惶誠恐道“姑娘能從劉宅盜出這銀子與玉璽,叫在下好生佩服,不知約在下前來有何指教?”

霜兒昂首,一副勝利者姿態道“有三事,其一,既然我盜了你盜不成的宅子,這天下第一偷的名號得歸我。”

楊某與書生麵麵相覷,真不知霜兒是玩笑還是認真,當初楊某在紙條上稱天下第一偷,純是戲言,天下之大奇人之多,誰敢妄稱第一?

冇想今日真有人為這第一偷而來生事,真是始料未及。

楊某道“姑娘本事遠勝在下,楊某妄稱天下第一純是戲言,誤盜了姑娘名號,今姑娘為此而來,楊某自然拱手奉還。”

霜兒道“你心中可有不服?”

楊某越來越懵,方纔說偷盜了霜兒名號,還擔心她會不悅,冇想她竟這麼認真。

“維桑與梓,楊某必恭敬止。”楊某垂首,一副心悅誠服。他這句《維桑與梓,必恭敬止》太有學問,可惜在場的三人學問都淺,全聽不出深意。

“那就好,第二件事,這二千兩與玉璽就交給你二人,你倆對劫富濟貧頗有心得,也確能雨露均沾,因之交給你們我也放心。”

那年輕書生驚道“這二千兩還好說,姑娘可知這玉璽值多少錢?”

霜兒搖頭道“不就一塊刻了奇怪的字的石頭嗎,有何古怪?”

兩人再次麵麵相覷,繼而相視而笑。

楊某道“姑娘,這傳國玉璽可是國寶,少則也值一、二十萬兩。”

霜兒眉清揚,喜道“既值錢,不就可分給更多窮人,有何稀奇?”

這會兩人的表情才叫心悅誠服,就差冇五體投地了。

“那第三件事呢?”楊某問

“這第三事有些難以啟齒,”霜兒停了停,望了藍生一眼,鼓做,鼓足氣續道“你既是劫富濟貧,可知我三人身上冇銀子了,盤纏也隻剩二十文,需接濟一二。”

書生疑詫道“這桌上不是有二千兩?姑娘可自取。”

霜兒道“既是劫富濟貧,劫來的銀子豈能自己花用?”

書生還欲辯說,卻被楊某製止,楊某生於江湖,且見識頗豐,自然知道霜兒的堅持。

霜兒之舉雖看似迂腐,在楊某眼裡,卻是大義大信之舉。

“姑娘,請受在下一拜。”楊某說罷,頭低拱手深深作揖。

其實此刻楊某已心知肚明,知道霜兒絕非凡人,也絕非脫俗超凡可比擬。

這一拜雖非稽首,叩頭,可以楊某之年紀,對一女子行此大禮,實非尋常。

霜兒憋嘴微慍道“楊某,你鬨得這般尷尬,可不好玩。”

確實,那年輕書生在一旁,也顯得手足無措。

楊某道“姑娘莫怪,此乃楊某對姑娘敬意。”說罷從兜裡拿出兩張一百兩銀票,置於桌上,另還有十幾兩的碎銀,書生本不寬裕,也繳了兩吊銅錢。

楊某續道“姑娘既這麼信任在下,我等必不負所托,不知姑娘還有何吩咐?”

“冇了”霜兒想了想又道“喔,劉府被盜,必震驚官府,這一年半載的最好莫再作案。”

“在下知道,”楊某道“這玉璽,暫也不可擅動,待風頭過去,在下可拿去北方找買主。”

見他二人如此服氣,霜兒倒有些心軟,看了銀霓一眼道“楊某,我知你必滿腹疑竇,你既舍了二百兩,也算對我有恩,你可隨便問一問題,姑娘我有問必答。”

楊某喜出望外,恭敬問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氏,來自何方?”

“怎問這個?”

“我本無姓,來自…這問得不好,換一個。”霜兒當場耍賴

楊某臉上掠過一絲笑意,隨即收斂,改問“不知姑娘是怎麼知道在下就是混江龍?又是怎麼找到江兄的?”

“對嘛!”

霜兒輕咳一聲,鬆了口氣,先說了找到這江姓書生的事,關鍵處竟是“我養了隻有靈性的貓,可聞出你用的墨汁是桐油加了漆煙的,與一般的不同,再去一一詢問賣文房四寶的店家,還有這潔白的棉紙…”之後的事霜兒所述,便與和藍生說的大致無異

至於怎麼確定混江龍就是楊某,連藍生都不知道。

“你最後一次作案是三月前在臨縣的馬員外家,雖然得手了,可卻不慎被馬家養的黑犬咬傷,褲管還被咬掉一塊布。”

“姑娘就憑這塊布?”楊某顯然不服

霜兒道“昨天官差貼通緝毒龍的新告示,你也來看熱鬨,我的貓也聞到了,之後,等你辦完事,便跟蹤你回去…”

“原來如此!”楊某與江姓書生聽得目瞪口呆,且信且疑。他倆懷疑,是因太離奇,難以相信。而相信,是因…能不信麼?今日所見所聞全超乎生平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