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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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修為匪淺,往後連退了數步,疑惑地朝已倒地的兩名同夥瞥了一眼,眼見大勢已去,心下盤算了半晌,終於決定一躍遁至草叢中。

石屋前詩妹正檢視著婦人的傷勢,但聽女孩紅著眼關切問道

“嬤嬤,嬤嬤你可傷著了?”

“她手下留情了,再往左半寸便冇命了。”子魚護著胸口道

詩妹本想讓婦人服下傷藥,可她卻自己拿出一個磁瓶,倒出一粒紫色的丹丸,囫圇吞下。

詩妹環顧四方,思索了一會,麵露憂色,輕聲道“不如先進屋去,還有強敵未現身呢。”

小女孩隨口道“那人並非我族類,當不打緊。”

“是麼?”詩妹詫異不已,冇想到小女孩不但可感應到危險,甚至…

“咦,她究竟是哪一《族類》?”

藍生走近詩妹,憂心道“這人武功必定極高,我懷疑…那日影掉落山崖,以他的武功未必會死…”

詩妹眉梢緊蹙道“我也始終擔心這事,但若真是影,他早該現身了,一路上殺我倆的機會並不少…”

四人還是決定進石屋,勉強尋了間乾淨的房間暫住一夜。

但先得處理方纔那兩名被藍生放倒的黑衣女,藍生知兩人冇穴道,方纔出手極重,拂塵隻使她倆吃痛暫時暈厥,不消兩三刻便會醒來。

藍生與詩妹先幫子魚將另兩名黑衣人抬到樹林裡,子魚強喂她兩一人服下一粒藥丸,向詩妹道“他二人半日後自會醒來,我族人非到萬不得已,決不互相殘殺…”

藍生與詩妹麵麵相覷,卻忍著始終冇開口問任何問題,隻知道眼前的兩人絕非普通的母女,行走江湖久了,他倆都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不該問的絕不多言。

反倒是小女孩,不時盯著藍生露出的拂塵,看來她知道此乃神器。

進了石屋,子魚先檢驗了屍體,咬著唇,若有所思道“此四人,不是死於我族人手中。”

“難道是那人?”詩妹問

子魚平淡的回了句“或許是吧”

沉默了一會,她的心情似已平靜下來,才向兩人謝道“老身萬分感激兩位拔刀相助,今日若非二位,恐怕難逃此劫。”

“我倆路過此地遇上強盜,也算是有緣了。”詩妹坦然道

這時,小女孩低著頭自責道

“都怪我貪玩,不但暴露了行蹤,還害得嬤嬤受傷。”

子魚輕撫著她的長髮,微微笑著搖了搖頭,算是安慰她。

心裡琢磨了好一會,子魚突然問藍生道“不知二位可是南海門的?”

“正是”詩妹笑道,冇想到兩人名聲真的這麼大。

子魚臉上露出喜色道“二位果然是藍掌門與詩姑娘?”

“是的”

“哇,真是南海門的藍少俠和詩姐姐,”小女孩眉飛色舞,盯著藍生插在腰際的拂塵道“難怪這拂塵這麼厲害,還有那支笛子…”

子魚和顏悅色道“我倆雖寄居山林之中,可我偶爾會去一裡外村子買點物品,也會去客棧聽人說些武林中發生的事。近年來,武林中、甚至是街頭巷尾的市井小民,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並非陳朱的戰事,而是倆位行俠仗義的事蹟,從北而南,…萬冇想到竟能在此遇到二位,看來真是緣份!”

藍生知道她所言不虛,他倆也見過不少少年有意裝扮成自己的樣子,而且竟有人認為自己是假冒的,讓人哭笑不得。

“老身與兩位素昧平生,可有一事…,有一事冒昧相求,事關我族生死存亡,還懇請二位答應。”

子魚轉而憂戚道

藍生看著詩妹,心想不知這會又會攤上何事。

“不知前輩相托何事?”詩妹問道

子魚先問道“二位可是欲北行?”

“我倆欲前往河南,河北。”詩妹道

子魚長籲道“老身此次蒙二位相救,命雖撿回來了,可傷得不輕,且內力儘失,那紅衣女子名喚茹火花,是老身舊識,她此番遁逃而去,多則五日,少則三、兩日,必會率引眾人前來…此地絕不可久留,老身決定明一早便隻身前往我族聖地,密召我族舊識。至於霜兒,還請二位暫時帶著她同往北方避難,走得越遠越好…。”

“不嬤嬤,”女孩驚惶色變,嚷道“你不可回去,我要跟著你。”

“霜兒,聽嬤嬤的話,”

子魚疾言厲色道“嬤嬤傷勢不輕,若跟著我遲早會被陰煞兒手下追上,那時定是凶多吉少…”

“你暫且跟著藍少俠與詩姐姐北上,等你…長大了,再回聖地,那時嬤嬤會接應你…”

見詩妹麵有難色,子魚道“不知詩姑娘有何要求?”

詩妹道“若要我倆帶著霜兒北上,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子魚:“詩姑娘請直說無妨。”

“前輩,為了霜兒,也為了我與師弟的安危著想,我必須知道你倆的身份,以及你的族人…,為何她們非置你倆於死地不可?”

子魚沉思了許久,似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事說來話長,今日已晚,老身還得回去攜些物品、療傷止痛,可否容老身明日再與詩姑娘說?”

“無妨,”詩妹想了一會兒道“但請前輩見諒,倘我一切茫然不知,將無以麵對將發生的危險。”

三人商議,子魚先回去山裡收拾行裝,藍生等人在石屋暫歇片刻,等她歸來再做打算。

詩妹將零亂的房間收拾乾淨,教霜兒先躺著睡一會。

“姐姐也睡”霜兒帶著七分睡意,望著詩妹柔聲道。

大敵當前,但她的表情卻甚是恬怡安祥,讓藍生覺得好像今晚發生的事情都不過隻是一場夢。詩妹笑著躺在霜兒身旁,霜兒撐起身,托著腮,凝眸在詩妹眸裡好一會。

“你在瞧啥?”詩妹略帶靦腆,笑問

霜兒幽幽道“詩姐姐,你心中藏著好多秘密。”

“是麼?”詩妹心頭一驚,心想,難道這丫頭竟能看穿人的心事?

“詩姐姐,你使暗器的手法甚是高明,不知是何門派的?”霜兒問

詩妹沉思了一會,搖頭詭笑道“我倆一人問一個問題才公平。”

“詩姐姐想知道什麼?”霜兒低著頭,輕咬著紅唇,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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