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會有那傳說?”藍生好奇問
黠玉輕搖著頭道“也不知寓言從何而起,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兩名狐仙來了之後纔有的,且我最早也是在某箇中秋夜,通過巢頂罅縫得知的。”
“巢裡麵的人告訴我這個漸為我族人相信的寓言,並要我在外留意,若遇到那神女,將她帶來。”
“你相信這寓言嗎?”霜兒問
黠玉“不敢欺瞞神女,剛開始我並不全信,可年複一年,每年中秋,族人都會叮嚀我要我留意神女。我族人越是被奴役,複國驅魔越是無望,她們越是把希望都寄托在神女之上。”
藍生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那傳說,但他相信,所有離奇荒誕的傳說與寓言,隻有在最絕望無助時纔會叫人深信不疑。
“如這次能驅伏魔女,你會回去嗎?”藍生問黠玉
“去哪?”
藍生一副明知故問:“出去另築愛巢啊”
“可黠晴已死,1755批也早滅絕了哦。”黠玉黯然道
藍生轉而一臉疑惑:“不能請女王再幫你選一個王子嗎?”
黠玉:“幫我?女王因何要幫我再選一個?”
藍生:“你功勞這麼大,女王幫你再選個王子不很正常?”
“那纔不正常,”黠玉道“我已婚飛過,並未能如願另繁族息,那是天意。如今回來聽候女王差遣,按例,女王會命我暫時留在巢中幫她打理事務,數月後,族複繁盛,便會有新一批王子儲後婚飛而去。”
藍生“那你呢?”
“我?我就像其他王女一樣,死後會葬於黑林中。”
藍生還想說什麼,可被霜兒打斷。
霜兒道“哥哥,她族的世界與人不同,有情義卻無情愛,也不需情愛,你是不會懂的。”
藍生低頭想了想,似乎明白了,轉問:“霜兒,你相信那寓言嗎?”
霜兒冷幽幽道“寓言都是人編的。”
藍生:“可為何這寓言流傳了五十年,好像就在等霜兒。”
“寓言裡說的可是白衣神女”霜兒指著自己的黑衣詭笑道
藍生“衣服的顏色當不重要吧?”
霜兒“關鍵就在這,哥哥,趕路要緊,彆岔了氣,以後我再說給你聽吧。”
藍生聽霜兒這麼說,又見到她的笑容,相信霜兒一定知道了什麼關於寓言的秘密。心想,就自己最愚昧,若是換了詩妹,必定也已瞭然於胸。
紫氣淡儘,白林彰顯。
白林口已有人垂手相候,竟是三個身著褐衣,約莫十二、三,臉龐白皙俏麗的小女孩。
藍生隻望了一眼便知道她們的身份。
三名女孩其中一名明顯大些,獨自立於另兩名女孩身後十餘步,一臉肅穆與驚愕,眸光卻始終停在霜兒身上。
另兩名像是雙胞胎,容貌酷似且一臉稚傲之氣。
“來者為何?”其中一女孩向藍生輕喝道。
“我乃南海門藍生。”
“誰管你什麼門什麼窗的,問你來做什麼?”另一女孩接道
藍生一向最怕和小女孩打交道,開門見山的說“我來找你們魔女晦氣。”
“來的好,”女孩嗔道“準是知道她很久冇吃肉了。”說罷與另一女孩已朝藍生劈掌旋腿而來。
這蟻穴與聖地一樣,都不穿鞋,藍生避開女孩的纖纖小足,他雖不諳拳腳功夫,但自恃還應付得了她倆。
叵料,二女掌法精妙,配合得更是天衣無縫,毫無破綻,不過十餘招,藍生便左支右絀,疲於應付。
“哥哥拔劍”霜兒一旁道
藍生猶豫了一會,總覺若拔劍對付這兩個小女孩有點勝之不武。又戰了十招,更是捉襟見肘破綻百出,再不拔劍必然落敗。
藍生隻好拔劍,一招《兩儀合德》分擊二人腰腹。劍來得又快又奇,兩人頓時花容失色,驚得連退數步。霜兒看在眼裡,知道若非藍生急收了尾,恐怕一招便要得勝。
“這是何妖法?”兩女孩異口同聲,狠狠瞪著藍生,疾言厲色問
“此非妖法,乃失傳許久的《正反倆儀劍法》。”
兩女自來深居巢穴,即便江湖最流行的武當《太乙玄門劍法》也未曾聽聞,怎麼知道什麼兩儀劍法?
此刻兩女頻頻回首,意欲讓身後那稍年長的女孩一起抗敵,可那女孩仍佇立如柱,麵無表情,兩手抱胸,不發一言。
二女無奈,繼續向前迎戰道“方纔不防,險些中你妖法,再來。”
藍生瞥過霜兒,見霜兒手指輕彈,知道是要自己提防對方暗器。
二女續以極快的身法,熟稔的掌法連番向藍生襲來。藍生揮劍,使了十招太乙玄門劍,但眼見要落下風,正欲改攻《左右逢源》,兩女暗器卻已出手。
幸好霜兒之前提醒,藍生早有防備,忙收劍急浣劍花,將全身籠罩住。頓時隻聽得石子爭相落地聲,暗器全部落空。
見二女僅以普通石子當暗器,藍生知彼等無意傷人,心甚寬慰,畢竟是霜兒的族人。
藍生不欲戀戰,趁二女驚愕未定,《左右逢源》突地跟進,二女吃驚,她倆身法雖快,可卻從無真正應敵經驗,眼見閃躲不及,一個左腰一個右臀同時被藍生擊中。
“無恥,下流。”被擊中臀部的女孩怒道
她倆挪挪腳步,似還欲重整旗鼓,卻聽霜兒道“你倆稍歇,點到為止。”
兩人垂手癡望著霜兒,雖著黑衣,可霜兒的儀表,目光綻露出的那種無以言喻的威儀,叫她倆難以抗拒。
霜兒向藍生使了眼色,,要藍生繼續前行,三人快步走進白林裡。
三個女孩遠遠地尾隨在後,哪像敵人?倒像是被馴服的幼駒。
一路無阻,片刻間已來到一幢白色木屋前。
一女子早在白屋外等候,身著如火焰般的紅色絲衣。
藍生側目望著黠玉,看到黠玉驚愕的表情,藍生相信這必是她六十幾年來第一次見到紅色。
真正的紅色!
藍生知道,一般的紅色在這蟻穴中會變成紫色,綠色會變成藍色,可女子身上的紅色,竟還是紅色。
頃時間,四周已擁來數十人佇立圍觀,除了十幾名盔甲巢衛外,幾乎全是女子,一眼便可瞧出全是黠玉殘存的族人。
這些盔甲兵的確如黠玉所言,並無參戰之意,手持長戢或揹著戰斧,靜默地立於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