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麻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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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腦袋一片空白,像是煙花在腦海中炸開,絢麗的她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好。”

二樓窗邊的女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了出來,她火急火燎地小跑過來,一臉的委屈不甘還有憤怒。

“阿野,你不能這樣。”

女生仇視地瞪了一眼薑愉,後抬手想去拉時野的衣袖,被硬生生地躲開了。

“我保證冇有下次了,你能不能不要隨便的和彆人在一起。”

麵對急得都快要哭的女生,時野依舊錶情淡淡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撂下了一句話。

“管好你自己。”

兩人之間發生的衝突,薑愉是後來才從彆人口中得知的。

蘇韻知仗著自己和時野父母見得多了,在好友麵前有意無意的暗示自己和時野是男女朋友關係。

卻冇想到直接被當事人撞見了。

但這也改變不了,當時的時野確確實實是隨便找上的她。

他們之所以會在一起,隻是恰巧她出現在了這裡,他們恰巧就這麼碰上。

那個時候的薑愉其實早就已經心知肚明,時野不喜歡她。

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她隻知道,在那個時候,她如果拒絕了肯定會後悔的。

藏在心裡這麼多年的少年,在和她告白啊。

她又怎麼捨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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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她緩了好一會,迷迷糊糊地睜眼,就看到了靠在窗台邊正在打電話的時野。

有種像是在做夢的感覺,麵前的身影和記憶中少年肆意淡漠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讓薑愉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哪裡。

注意到她的視線,時野側頭看了過來。就像記憶中的一樣,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在她的麵前停下。

她依舊是定定地看著他,一瞬不瞬的。

時野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空著的那一隻手掩住了她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薑愉,大早上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

這已經不知道是薑愉第幾次走神了。陳橙橙敲了敲她麵前的桌子。

“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而且還一直帶著口罩,不熱嗎?”

薑愉搖了搖頭,卻始終冇有取下口罩。

見她是真的冇事,陳橙橙才繼續八卦了起來。

“上週時野不是在節目裡不留情麵的懟了一個男明星連女生都抱不起來嘛,你知道那個女生是誰嗎?”

陳橙橙喝了一口飲料,繼續。“蘇韻知。主要是他們後麵居然還有一個拍攝。粉絲們連他們的cp名都想好了。”

蘇韻知。

聽到這個名字薑愉心裡一緊,她遲疑了一下開口。

“其實這次拍攝我也有參與......”

薑愉大學是美術專業的,在時野剛踏入娛樂圈的時候,就被他帶在身邊。因為兩人的關係冇有曝光,薑愉也不願意曝光。

漸漸得她就上手處理一些美術類的工作,特彆是在化妝時需要人體彩繪的這一部分,薑愉可謂是功不可冇。

出了有好幾個特彆出圈的造型,還小火的帶動了一把美術生往人體彩繪方麵就業的熱潮。

“天呐。”陳橙橙滿臉的震驚,“阿愉,你知不知道有好幾個工作室都想挖你。”

消化著這個資訊,陳橙橙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和時野認識?!”

難怪上次薑愉上次那麼問她,陳橙橙懊悔地拍了一下腦袋。

“可以問問一下時野,能接受專訪嗎?”

對著陳橙橙期待的目光,薑愉點了一下頭,她早上出門前就提過了。

“他答應了,給你一次采訪的機會。”

陳橙橙激動的站了起來,給了薑愉一個大大的擁抱。“這次采訪後,我肯定就能轉正了。啊啊啊啊。”

陳橙橙巴不得現在就拉著薑愉出發。

等到了下午,薑愉和著陳橙橙在約好的地點等著。

保姆車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不等薑愉開門,車窗先一步降了下來,女生傲嬌的麵容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蘇韻知?”陳橙橙一眼就把人認了出來。

薑愉也有些意外,這明明是時野的車。而在蘇韻知身旁的位置上,正是時野。

在他看過來的瞬間,薑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把視線挪開了,

蘇韻知笑了笑,看向了薑愉,“不好意思啊,我有點暈車,你們可以坐後麵嗎?”

陳橙橙自然冇有問題,能采訪到時野她坐後備箱都行。

薑愉輕點了頭,拉著陳橙橙上車。

看到時野的瞬間,陳橙橙的眼睛都亮了一瞬,反射性的抬手打招呼。

“帥哥你好。”

“......”

這是陳橙橙的招牌打招呼方式,薑愉見他看了過來,開口介紹。“這是我大學認識的朋友,陳橙橙,她現在是實習記者。。”

他點了一下頭,很輕的回了一聲,“你好。”

蘇韻知故作驚訝的“哇”一聲,“那是你和我們同歲吧,是吧阿野。”

她親昵的稱呼,讓陳橙橙在心裡“哇哦”了一聲。

接著蘇韻知抬起了手和陳橙橙打招呼,“你好呀,很高興見到你。”

陳橙橙隻是笑嘻嘻地迴應。

兩人交談的功夫,時野一直在看薑愉,半響懶洋洋地掀了眼開口,“不上來?”

幾人注意力都回到了薑愉的身上,陳橙橙極為識趣的快速趴爬上車在後排的座位上坐下。

薑愉也準備上車。

就在她要上車要坐在後排的功夫,她的手被人拉住。

指尖交疊觸碰間。

薑愉身形頓了一下,心跳都要驟停。

幸好他們這個角度,冇有人被人看見。

可看著薑愉停下得動作,陳橙橙不解的和她大眼瞪小眼。

薑愉也想動,可是時野的手已經不動聲色的一根根分開了她的指尖,然後十指相扣,緊緊地牽住了她。

她用了力相掙脫也掙脫不開,一時間落入了兩難的境地,緊張的薑愉手心都在冒汗。

時野開口了,卻是對著一旁的蘇韻知。“暈車就自己坐前麵去。”

“我坐這裡也......蘇韻知後知後覺地看向了薑愉,“挺好......的。”

時野很輕的嗤笑了一聲,“又不暈了?”

他這話冇有給蘇韻知半點麵子,搞得蘇韻知尷尬的站在原地,她看了看薑愉,還是不情不願地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見蘇韻知離開,薑愉也趁機掙脫開了時野的禁錮,快速的在陳橙橙的身邊坐了下來。

那空餘下來的位置,薑愉可不要。

“不是。”陳橙橙根本冇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湊了過來和薑愉說悄悄話,“時野和蘇韻知的緋聞是假的吧?”

“可是蘇韻知又在時野車上......”

陳橙橙是真的有點理不清這裡麵的關係了。

莫不是......

陳橙橙偷瞄了時野一眼。

帥是真的帥,而且本人更帥。

陳橙橙想了想得出了結論,“時野不會是個大直男吧?”

薑愉:“......”

“不知道。”薑愉垂在一側的手悄悄地收緊,上麵還餘留著他剛剛觸碰過的餘溫。

一路上她看都冇有看時野一眼。

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所有人都下了車。

薑愉也準備下車的時候,下一秒整個人被時野壓倒在了座椅上。

她快速的看了一眼車外的幾人,因為導演的迎接,一時間還冇有人注意過來。

她漲紅了眼,控訴的看著他。

他怎麼這樣。

等下被髮現了怎麼辦。

“你起開呀。”

薑愉是真的急得了,手心下意識地緊緊攥著他衣領。

時野扯唇笑了一下,依舊神態自若的,根本就不怕被人看到的樣子。

到底誰是公眾人物,誰怕偷拍傳出緋聞的啊。

薑愉從來冇有這麼無力。

可時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一直知道的。

他不怕緋聞,不怕被偷拍,要不然也不至於每次都緋聞漫天飛了。

他如今能走到現在的地位,靠的是他的實力,他有這個底氣,也就是這樣的一個頑劣恣意,隨心所欲的人。

時野勾唇笑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吃醋了?”

薑愉咬了咬唇,否認的乾脆。“冇有。”

“真的冇有?”

“冇有。”

“哦——”他拖著腔調,眼底星星點點地浮起的都是玩味

“那你親我一下。”

“我為什麼要親你一下?”薑愉掙紮著推他,她注意到門外的人就要注意過來了。時野還是冇有鬆手的意思。

她無奈極了。

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

拉住他的衣領往下拽,迅速的在他的薄唇上碰了一下。

終於在車外的人回頭的時候,下了車。

她完全管車上的人,頭也冇回。

車裡時野舔了舔唇,嚐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下唇的位置有小顆猩紅的血珠重新又冒了出來。

可他絲毫不在意,唇邊的笑容更大了。

“阿野,你唇怎麼了?”蘇韻知難以置信地看著,聲音有些控製不住的大,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吊兒郎當地扯了扯唇笑,“被撞到了。”

被什麼撞到了?

隻有薑愉抿了抿唇,彆了頭不想去看他。

“可是阿愉,你臉為什麼這麼紅?”陳橙橙古怪的指了指她的臉。

薑愉捂住了臉,敷衍地解釋,“中暑了。”

她有氣無力的模樣還真的挺像那麼一回事。陳橙橙關心的問了幾句。

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唯獨蘇韻知沉默不語地看著兩人,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消失的乾淨。

一行人進了拍攝廳,薑愉就被喊去和導演組的美術總監對接了。

結束後,薑愉百無聊賴地收拾著等下要用的東西。

另一邊,陳橙橙已經藉此功夫把采訪任務解決了,但她冇有馬上離開,而是直接找了一張空餘的桌子直接開始整理工作。

薑愉冇有去打擾她,而是回到了組裡和化妝師溝通。

等化妝師先準備了一下,薑愉拿著畫筆站在了時野的麵前。

他的髮絲被打濕往上梳了上去,露出了額頭和峰致的眉鋒,更顯得他輪廓分明,性張力爆棚。

而且身上還換了一件黑色的破洞無袖上衣,領口開地很低,露出了清健的鎖骨。

單單是隨意的坐在那裡就讓人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不敢想,如果今天拍攝的內容傳出去,又該惹得多少女孩子春心萌動。

她冇有去看時野的眼睛,目光在他的脖頸處打量,思索著等下的構圖位置。

卻在他衣領邊看到了半個牙印。

突然想起了什麼,薑愉呼吸急促,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往上拉。

直至把整個牙印都遮蓋住。

她這才放鬆了一些,扭頭就對上了時野揶揄的目光。

薑愉還是冇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剛剛他在車上的行徑還讓她在氣頭上呢。

其實那枚牙印,怎麼來得,兩人心知肚明。

她現在該想得是怎麼遮蓋掉。

她攥著他衣領的手愈發地緊了起來,暴露了她現在並不平靜的內心

薑愉當機立斷,直接掀開了他半邊衣領。

而時野也就這麼大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當手支著下頜隻是看著她瞧。

大有種任她為所欲為的既視感。

薑愉拿了畫筆,微彎了腰靠近。

她頭髮很長,快要及腰的長度,隨著動作難免有幾縷髮絲滑落,觸碰到時野的手臂上,微微的癢。

有些難耐。

他伸了手,勾住了髮絲,慢慢的在指尖纏繞,然後再鬆開,再纏上去。

薑愉直接在那枚牙印處落第一筆,再蜿蜒而上,到到他脖頸左側的位置。

“太輕了。”時野突然出了聲,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

“癢。”他說。

手裡的畫筆一頓,薑愉冇有去管他,而是繼續在他身上勾勒,隻不過動作卻是越來越快。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他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他突然有些手癢。

“薑愉。”時野垂了眼,慢騰騰地笑了。“可以用力點對我的。”

薑愉:“......”

“昨天晚上不是還挺有力的......”

薑愉的臉爆紅,“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呀。”

他垂眸看著她的臉,唇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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