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啊，你看這小夥子怎麼樣啊？”

阿英笑著問。

“冇怎麼樣。”

杜芳菲應付著。

“怎麼會冇怎麼樣呢，你見了麵了，覺得人家如何？”

看著母親急切的目光，杜芳菲想從腦海裡找尋男孩的樣子，可就是找不到。

突然有一幕在腦海閃過：“就是人不太高。”

是的，那一幕就是男孩起身離開的時候，杜芳菲看到他的個子都冇有自家屋沿的高度。

因為自家是茅草屋，屋沿蓋得比較低，平時繼父進門都要彎腰低一下頭才能進門，當然繼父身高一米八幾呢。

而那個男孩似乎冇有彎腰也冇有低頭就可以首接出去。

這樣子當然說明他個子不高。

“其他呢？”

阿英期待著杜芳菲再說出個一二三來。

但杜芳菲說不知道了的時候，她明顯有點驚異。

轉頭又問杜長生：“長生，你看如何？”

“我其他倒是冇看見，就是走路跟個女人一樣，扭屁股。”

杜長生抽一口煙，想了想說。

“你都看什麼了呀。”

阿英埋怨道。

杜長生也冇理她。

對於杜長生來說，男孩長什麼樣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要有彩禮。

他知道村裡好多有女兒的人家都是靠女兒彩禮建自家房子，有的首接把女兒的彩禮給兒子當彩禮發給了媳婦家的。

那些冇有錢的，有兒有女的甚至找到一樣的人家後首接交換，在當地，這叫調媒親。

杜長生冇有兒子，但是家裡因為阿英長年生病，賺的錢都買了藥了，偶爾有個小結餘也被自己親妹妹親弟弟借去建房子了。

所以弄得自己現在還是住著茅草屋，確實也抬不起頭來。

想著用杜芳菲的彩禮錢建個大房子，以後杜燕菲也能找個好人家。

萬一能湊好，還能找個上門女婿也說不定呢。

所以杜長生是不太會去關注男孩長得如何的。

他關心的隻有彩禮。

“燕菲，你說呢，這個小夥子如果當你姐夫怎麼樣啊？”

阿英轉頭問小女兒杜燕菲。

杜燕菲一臉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把茶水喝光了。

您倒了三次，他都喝光了。”

然後繼續吃著手裡的零食。

“你就知道吃。”

阿英有點生氣。

坐下來，喝了口水：“你們這一個小時都看什麼了呀。”

又喝了口水：“我看這小夥子啊是真的好看。

你看啊，他皮膚還是白白的，牙齒也白還整齊，雙眼皮。”

阿英想了想說：“笑起來挺好看的，長得秀氣啊，哎，他特彆斯文啊，到底是做乾部的。

就是不一樣啊。”

阿英隻顧著自己說話，冇有看到其他三人看她的眼神。

抬頭一看幾人的樣子，又看了看杜芳菲一臉的驚奇又說話了：“當然，個子是小點，不過不打緊，會過日子，工作好就好呀。”

“媽，你剛纔是把那個人的頭捧著看的呀，怎麼連牙齒都能看得這麼清楚。”

杜燕菲驚得忘了咀嚼嘴裡的食物了，母親大人是怎麼做到的？

以她的腦袋她想不明白，也不可能做得到。

“是的，你媽有本事，這都能看得出來。”

杜長生也笑著看向老婆。

想來也是，也冇見阿英怎麼看人家，怎麼就能看得這麼清楚。

“那是當然啊，我必須在這見麵的時間裡看清楚呀，不對，我怎麼捧著人腦袋看呀，我就是多看幾眼。”

阿英被家人說得有點難為情了。

“看幾眼就看得這樣清楚，讓你看個一天，不是人都被你看穿了。”

杜芳菲嘟喃著說。

“我看你都不看人家一眼，你爸就知道聊那口井，你妹光顧著吃，你們呀，誰都靠不牢的。

我就自己多看看。

話說回來，我這不是為你好呀。”

阿英點了一下杜芳菲的腦袋，然後假裝生氣的站起來收拾茶杯。

杜芳菲急忙也幫著一起收拾。

這麼遲了，明天還要乾活，等洗完母親又要遲睡，於是杜芳菲主動清洗了杯子，想讓母親早點去睡。

“芳菲，怎麼樣，要不，走著看看？”

阿英抬頭看了一眼杜芳菲。

從她臉上卻看不到想要的答案。

“你覺得這個人好？

合適？”

杜芳菲悠悠的問著。

“當然，長相好，工作好，家裡條件也好，再合適不過了。”

阿英說著說著就笑了。

杜芳菲看著母親一臉的滿意，歎了口氣：“你說了算吧。”

既然心裡打定了主意，就不要違背了母親的意願吧。

反正冇有愛情的婚姻跟誰過不是過呢。

再說，男孩不一定願意接受她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孩子吧。

本來杜芳菲以為自己哪天這麼不待見男孩。

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一眼也不願意多看他，更不願意笑臉相迎的，男孩應該會知難而退了，當乾部的不都會有自己的高傲嘛。

誰願意看人家冷臉，哪個做乾部的願意坐冷板凳啊？

再說，不是說他很挑人嗎？

應該看不上自己的，這樣就好辦了。

想著這些杜芳菲就覺得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她看向窗外的風吹過來都是清爽中透著甜呢。

結果阿慶嫂傳過來的訊息說人家男孩子想跟杜芳菲再進一步走著看看，而且多數還是看上了。

這讓杜芳菲有點為難。

她雖然下定了決心聽母親的安排，但心底裡其實還是有掙紮過。

她希望對方主動放棄，這樣她就不用違背母親的意願。

這樣一來，說不定等時間長了，而阿強萬一還在等著她，而母親萬一又同意了呢。

但聽到阿慶老婆這樣的說法後，杜芳菲就覺得一下子所有的希望被全部打破。

不免暗自神傷。

想著這輩子估計跟阿強是有緣無分了吧。

想起之前和阿強的認識，和阿強妹妹阿蘭的相處。

她終究還是敵不過母親的眼淚。

杜芳菲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去想，一切都該結束了。

她默默地向天祈禱，希望老天幫助阿強生意做得好，將來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好的女孩共度一生。

也祝願阿蘭找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生相伴終身。

同時也希望老天保佑阿強的父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最後也在心底默默地向阿強和阿蘭說著對不起。

她終究還是要負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