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輕微潔癖的強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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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出初至。那日下午,六公子方纔學會駕馬,騙了自家五兄就先跑,冇多久被追到馬前方按著摩擦。回去後,學會騎馬一時爽,事後才發現兩腿間的嫩肉,已經被磨蹭的紅腫難忍,還是薑牧幫他親自塗了層厚厚的藥膏。果然,新手上路,拍馬不及熟手啊。說好的三日後出宮,公子成今日已經準時趕到朝陽殿中。“雲弟起了嗎?”薑牧見過禮,謹慎回道:“公子昨日晚歸回來時太過疲累,沐浴中途就困頓著喊腿疼,後來上了藥都是隸臣抱上床塌的。”“若非是公子睡的香甜,冇有問題,下臣都要去請醫官了”“雲弟初次駕馬,確實是累壞了,也怪本公子忘了提醒雲弟這回事。”感受到朝陽殿中的視線,薑牧語氣中的幽怨也讓他瞭然。想到雲弟平日對待宮人的寬和,這樣擔心雲弟並不稀奇。倒是薑牧一頓,反應過來有些言行逾越。乾練的重新組織語言:“公子一夜酣眠,睡得沉,至今未醒,是否急著要將其喚醒。”公子成直接在椅子上坐下,等候時坐在桌子旁邊,擺明瞭一副等候開膳的架子。“不急,先讓雲弟睡著,可以準備朝食了,等他醒後我們用了朝食後,再出發吧。”“唯”兩人一問一答話音未落,還未開始等候,朝雲便從內殿出來。“五哥,你等很久了吧,抱歉,六弟起的晚了。”抬頭一看,就見朝雲走路有些微僵,衣飾整齊,唯獨眼神亮得驚人。公子成也纔剛坐下不久,自然不急躁:“不著急,是五兄來早了,雲弟先去洗漱一番,現在正是起床用朝食的時候。”“那五兄稍等片刻啊。朝雲在薑牧和宮人的幫助下,很快就簡單的洗漱換衣整理完畢。再出來時,桌案上已經被夏枝帶著宮人擺放今日份豐盛的早食。雞絲粥,燉的入味雞肉,加上豆漿,雞蛋捲餅,簡單又實在,卻讓五公子再次大開眼界。朝雲習以為常,對他來說來到這個時代,物資不豐盛是一碼事,真想吃的好些,挖空心思尋摸一下未必做不到。關鍵是他牙齒換了一半,大部分他都吃得不香,長此以往他朝陽殿的美食種類並不多,以至於係統獎勵的應季蔬菜水果,他們大部分還在努力打花苞。至今,他也隻能用積分從廢柴係統購買了一些調料,加上兩件大頭鐵鍋,培養興趣的顏料水彩,其他的除去糧食種子,大部分積分並不足以支援他隨意揮霍。朝雲眼的尋常早餐,哪怕是夏枝廚藝上升,此刻也不能讓他吃的鬆快,為了快長成的牙齒著想,一口雞絲粥就一口軟蛋餅,細嚼慢嚥,生怕磕到新生的貝齒,更擔心牙齒長歪。一旁的公子成卻是驚為天人,大口吃粥來不及廢話,滋味香滑暖胃,蛋餅卷得不薄不厚,聞著香濃不腥,表麵金黃,有細小的氣孔,一大口咬入,外酥嫩,口感鹹香豐富。兩人一快一慢的節奏,各自吃得歡快趕著朝食,很快就不分前後解決了肚子任務。“五兄,好了吧,走了。”朝雲先解決,便起身招呼一旁正在擦嘴的公子成。這會兒太陽已經從地平線跳出來了,慢慢升高。管理車馬出行的秦甲已經帶著兩人的侍衛們在等候,還準備好一輛兩馬拉車駕,準備載著兩位公子出宮遊玩。兩人抬步前往馬車坐著,旁邊夏枝還給他們備了一個大食盒,想起昨日兩人乾出的糗事和狀況。兄弟二人相視一笑。“真的不再歇一天,腿不疼了”朝雲在馬車走動時顛了下,調整了一下姿勢。“不用,男子漢大丈夫,不算事”說完,還故意瞟了自家五兄一眼。“…好吧”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雲弟就是個小財迷。摸鼻子,能辦,寵著吧。實在是不行,待會上街逛累了,大不了他背著雲弟走。朝雲此刻站在鹹陽城,可不知道自家五兄這個弟控晚期,彼時還在想著背著他逛街,他現在有些方。看風景。後期,始皇帝“徒天下富豪二十萬戶”,給鹹陽增添了至少六十萬人口,再加上鹹陽原本的人口,絕對有百萬人口量的超級大城市。街上的黔首除了精神氣尚可,大部分來往匆忙不見閒適,穿著土色麻布縫縫補補,街道上的鋪子磚石少,多是木頭黃泥壘成。再往前走一段,整個畫風都變了。黃泥矮牆,茅草鋪頂,坑坑窪窪的路麵,屎尿味十足,這是鹹陽城。難道是因為他穿越的太早?除了街麵道路夠寬闊,簡直就逼死輕微潔癖的強迫症。“兩位公子,前麵就是鹹陽令官署處。”這位領路的小吏司,便是鹹陽市場的管理人之一。“有勞帶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嚇得小吏麵色驚恐,連連擺手不敢收取賄賂。“秦法規定,末吏,可不敢收受賄賂。”“無妨,開業前三天免費發送兩張,這是店鋪新品試用,算是幫本公子宣傳廣告了,收下吧。”朝雲說完便自顧帶著眾人走開。留下的小吏司徒手握著宮人隨手塞給他兩張軟紙,掌心汗漬連著手指不自覺捏了捏。“微臣,鹹陽令,見過兩位公子”眼看著一群人過來,聽聞來人是五公子成和六公子朝雲,他實在是不知身為大王的公子,這二位來此處是因為何事。“鹹陽令,無需多禮,今日跟五兄過來,是聽說,所有商營買賣都要在鹹陽官署報備,便來此報備”。聽完朝雲的話,鹹陽令這下心放肚子,隻要不是因為鬨事糾紛就好。“不知兩位公子需要什買賣,微臣可以派小吏幫公子指路,回頭直接就可以報備,到時候微臣親自把文書寫下來”。聽到鹹陽令不假思索的答覆,兩人便指著司吏道:“就他吧,有勞大人親自操持了”。話題一轉,示意宮人取來衛生紙贈品。“這是本店新品,開業前三天免費贈送,回頭還請多多關照啊。”說要不等回絕走開,宮人也上前趕緊解釋清楚。來的太突然,走的又太匆忙,兩位公子並肩而來,卻不曾提出過分要求和難題。隻是,五公子和六公子,這不就是前不久他聽說的大王的六公子朝雲,曲轅犁,耬車新農具製作人嗎。近兩日來,正是從他這鹹陽令官署開始由周邊推行下去。頭腦清醒後,有些懊惱了。隻剩下呆愣在原地的鹹陽令,捏著手的衛生紙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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