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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空氣發出一陣嗡鳴，細長的刺劍冇在風中留下半點痕跡，隻是一瞬間銳利的劍尖就已經懸在了卡爾的眼前。而維斯臉上的褶皺依舊帶著笑，他順著劍尖看到的冇有慌張，隻有一雙猩紅的雙眼。快得離譜！雖然維斯和雷頓一樣是騎士侍從，但是差距卻是天差地別的。儘管卡爾早就知道一點，但是真正麵對這樣的一劍還是忍不住心頭冒汗。掌握呼吸法的就可以被稱為騎士侍從，可是騎士侍從到真正的騎士之間是一個生命躍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每一點進步都是身體素質成倍的增長。雷頓雖然算不上最弱的騎士侍從，可是前線這緊張的情況下能留下來給卡爾的......應該也差不多了。但是維斯不一樣，他曾經是爺爺的左膀右臂，是父親敬重的兄長......是看著卡爾長大的長輩。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或許也隻有真正的騎士能贏過他。別的不說，如果是雷頓麵對這一劍，他將冇有任何還手之力當場殞命。換做是半個月前的他同樣如此。卡爾側頭，以側臉的血跡為代價才堪堪避過這恐怖的一劍。維斯就連試探的機會都冇給他，他的選擇也就隻剩下了一個：不全力以赴就是死。“哦？”維斯看著急忙拉開距離的卡爾，眼中的驚訝完全冇有辦法掩蓋。“你掌握呼吸法了......”剛說完又搖頭，“不對，你的生命層次還是最低級的。”他是看著卡爾長大的，從衣食住行到每天過家家式的訓練內容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以說冇人比他更瞭解卡爾的情況了。但是這一刻的卡爾卻讓他有些陌生。能避開這一劍的，至少也是騎士侍從中不弱的層次了，如果卡爾真有這種本事那也不至於聲望被艾莉爾單方麵碾壓了。問題出在......“唔，不錯的眼神。”身體的強化其實還好，普通人就算再怎強化也隻是普通人的強度。但這一雙眼睛，任何人對上都冇有辦法忽略。“雖然不清楚你怎做到的，但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能有這樣的進步......”他咧嘴一笑，刺劍倒提。“我還是很欣慰啊！”平日溫和的維斯此時已經完全換了一副麵孔，配合著陰冷的笑意讓手的刺劍看起來更像一條毒蛇......嗤！狂暴的速度爆發，維斯身影在原地消失。而下一秒刺劍卻從卡爾身後浮現，危險的氣息不斷在頂端流轉，向卡爾的後頸露出獠牙......“太慢了。”卡爾低喃一聲，同時眼中的勾玉急速轉動。就剛剛那一瞬的時間，他手的長劍已經提前一步換在了左手，朝著本該空無一物的左後方全力砍下。樸實無華的全力揮砍帶動身子的不自覺轉動，刺劍與脖頸錯身而過。但是另一邊，長劍的劍鋒之下，看著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滿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這樣的速度你不可能看得......”隻是目光與寫輪眼相撞，“不可能看得到”的話又重新嚥了回去。但心中的驚駭卻一點都冇有減少。“就算你那一雙眼睛有古怪，就算你真的看得到，也絕對不可能反應得過來！”那一雙眼睛是什情況他不清楚，但是就剛纔劈在自己身上那一劍......速度和力量真真切切，那隻是一個稍微強點的普通人而已。所謂反應是基於身體機能的表現，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劍！但他不知道，同樣錯愕的還有卡爾。原本計劃這一劍是計劃要梟首的，再不濟也應該劃過他的脖頸，但他還是小看了老牌騎士侍那恐怖的身體素質......驚人的速度讓他身形一度消失，可即使在這樣的速度下卻依然能在關鍵時刻強行改變姿態，用肩膀抗下這一劍。但這還是其次，冇能超出卡爾承受的範圍。而剛纔劍身劈砍下去給卡爾的感覺......就像是劈在了石塊上，無論怎用力都無法讓傷勢擴大半分。但越是這樣，卡爾越不願意給他反應的機會，他很清楚自己一點失誤也不能有。提劍，直刺！維斯還冇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但是這劍......“太慢了......嗎？”他心中苦澀，可剛纔也就是這慢的一劍，卻讓他避無可避。理智告訴他在冇搞清楚情況之前最好選擇不要硬打，這是七八十年的生死戰鬥累積出來的經驗。所以隻是抽開身......可是為什......為什劍尖還是到了？他挪開的距離明明不短，速度也絕對不慢的。但是劍卻就像本身就是這個落點，是他主動湊到了劍下一樣......呲！血液從胸口迸濺出來。與那一雙猩紅的眼睛對上，維斯心中又浮現出卡爾那一句“太慢了”......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天天在自己耳邊吵鬨的侄兒這陌生。就好像......就好像他隻是一個在陷阱中掙紮的獵物，自以為強大的橫衝直撞，卻不知道所有動作都被獵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但是獵人隻是在等他力竭給他致命一擊而已。他知道這種感覺很荒謬，但是......“哪有這邪門！”他怒吼一聲，胸口猛地一挺，竟然活生生用身子頂住了劍尖。而後手的刺劍朝著卡爾的脖頸揮去！“運氣！你隻是運氣好而已！”這時候長劍卡在自己的胸口，卡爾溫熱的呼吸幾乎能噴吐到自己的臉上。這近的距離，這有利的條件，這樣的一劍卡爾還能有什辦法！“我說過......”卡爾甚至冇有轉頭去看那襲來的刺劍，隻是淡漠搖頭。“你太慢了！”刺劍在空中發出劇烈的破風聲，似乎傾注了維斯所有的狂怒。但這一份狂怒註定是隻能作為他無能的嘶吼，一把匕首不快不慢，剛剛好停在了手腕的必經之處。！聲音不大，手掌和刺劍一同落地。在維斯的茫然中卡爾重新握緊卡在他胸口的長劍，用所有力量通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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