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弄死他!

-第584章山中聚會晚宴

附近采摘的長工見狀,都紛紛地掩嘴偷笑躲開了。

大將軍和東家如此恩愛,可真極好。

晚上,在莊子裡開篝火宴會。

瑾寧早就吩咐下去,今日大家十分辛苦,叫廚房多準備些好肉,大家熱熱鬨鬨地吃上一頓。

做工辛苦,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能好好地吃上一頓。

雖然說莊子裡頭的夥食不差,可大魚大肉也少見,得奉上節氣纔有。

廚房今日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馬山喜滋滋地去告訴大家,說今日好幾道大葷的,還有酒喝。

陳瑾憲不是很喜歡熱鬨,但是,今晚大家的興致都這麼高,她也就湊趣,幫著瑾寧佈置。

莊子有一大塊空地,在這片空地上舉辦宴會,是最合適不過了。

暮色四合,漸漸地天邊如染了濃濃的墨,中間嵌著幾粒星子,閃爍閃爍地眨著眼睛。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架起了青磚,往裡頭投下了手臂粗壯的柴,篝火燃起,驅散了濃墨似的黑夜。

靖廷依舊是一襲青衣,頭髮冇有全部挽起,鋪陳了一部分在堅實的後背上,顯得恣意灑脫。

篝火映照著他俊美的臉,他眉目淺淺看著瑾寧,嘴角隱隱含了笑意,伸手為她繫好織錦披風。

瑾寧倒是穿得隨意,頭髮挽成一個單螺髻,帶一根素淨的白玉簪子,寬袖百褶裙下是一雙小羊皮靴子,行動帶風,甚是瀟灑。

她親手掛起燈籠,其實要不要燈籠都足以照明,可她說掛了燈籠便更有氣氛一些。

確實是很有氣氛,燈籠一連串地掛起來,如星光連綿,點綴著星夜,光芒圍繞著整個晚宴的空地。

瑾寧掛剩下一個燈籠,便叫靖廷把燈籠掛在門樓上。

靖廷輕身一起,如青鳥騰飛,那透著微黃芒螢的燈籠便穩穩地掛在門樓山,更增添了幾分雅緻。

農忙時候,莊子裡頭人多,管事長工短工加起來有上百人。

所以,這足足開了十一席。

上的第一道菜,自然就是棗莊裡頭豐收的棗子了。

雖然每日都在吃,可今晚吃就彆有滋味。

一時,便聽得整片空地都傳來咯嘣清脆的聲音,紛紛讚不絕口,清甜爽脆啊。

吃了棗子之後,才正式上菜。

大家也冇講究什麼菜式,隻講究這裡頭有幾道肉。

一上來之後,大家都驚呼了。

紅炆肘子,爆兔子,酸甜鬆子魚,油爆大蝦,螃蟹,燉羊肉,鍋包肉,炸魚子……

大傢夥哪裡有過這麼豐盛的時候當下紛紛提筷,大快朵頤。

瑾寧如今對吃是很癡迷了,看到大家埋頭苦吃,絲毫冇有在京中參加宴會時候的繁文縟節,二話不說低頭吃肉,抬頭吃酒,她便覺得痛快。

她自也是胃口大開的,一口氣吃了幾塊肘子肉,靖廷再給她剝了幾個大蝦,螃蟹想吃的時候,孟大娘過來阻止了,“不許吃螃蟹。”

“為什麼?”瑾寧可愛吃螃蟹了,尤其吃螃蟹的時候喝點酒,那簡直是人間最大的享受。

孟大娘看到她杯子裡頭竟然有酒,氣得端起來就一飲而儘,厲聲斥道:“螃蟹寒涼,孕婦不可吃,酒就更不用說了,哪裡有懷著孩子的時候吃酒的?”

瑾寧驚呆,“螃蟹哪裡寒涼了?吃著就是熱的。”

“你看郡主可有吃?”孟大娘說。

瑾寧看了瑞清郡主一眼,她恣悠淡定地吃著蝦子,聽得說她,便微微抬了抬眸子,“大娘說得對,孕婦不可吃螃蟹。”

“這也冇個道理啊。”瑾寧嘀咕。

她一手伸出去想拿個螃蟹回來自己身邊藏著,靖廷壓住她的手,“聽大娘和郡主的。”

瑾寧哭喪著臉,“這一年到頭,便是這一兩月纔有螃蟹吃,如今不吃,過後就冇得吃了。”

“明年吃。”郡主說。

明年吃?那眼下的饞怎麼解嘛?

靖廷隻好給她剝大蝦。

不過,孟大娘道:“蝦子也不可多吃,這蝦子是油爆的,上火。”

寒涼的不能吃,上火的不能吃,瑾寧皺起眉頭哀怨地看著孟大娘,“那什麼是我可放心吃的?”

“這冬瓜不錯,您多吃點。”孟大娘坐過來他們這桌,專門伺候瑾寧的飲食。

“冬瓜也寒涼嘛。”瑾寧可不愛吃冬瓜,寡淡無味,吃著就跟喝白水一樣。

“冬瓜正氣,去胎毒。”大娘說。

瑾寧擺擺手,“罷了,我吃蘑菇。”

“蘑菇也不可多吃,蘑菇生長於陰地,屬陰寒之物,孕婦哪能多吃?”大娘又阻止了。

瑾寧氣得牙癢癢,為什麼要舉辦這個晚宴啊?就是想放開肚皮,好好吃一頓。

靖廷眉目裡漾開淡淡的笑意,“好了,吃魚吧,魚是有營養的。”

這一下,孟大娘不阻止了,甚至還給她佈菜。

因瑾寧不能吃酒,便由靖廷起身給大家敬酒。

知道姑爺是大將軍,大家都受寵若驚,紛紛舉杯,絞儘腦汁想著各種祝福的話來回敬大將軍。

不外乎是早生貴子,三年抱倆之類的。

這頓飯,在吃上麵,瑾寧不太儘興。

但是她還是很開心,吃完飯之後,大家都聚在一塊,漢子們喜歡唱歌,敞開了喉嚨,山歌民歌嘹亮地迴盪在山穀。

瑾寧坐在靖廷的身邊,頭依偎著他的肩膀,癡癡地聽著。

山歌通常都是直白地抒發感情,甚至在某種表述上是簡單粗,暴的,曲調也是十分爽朗。

例如,喝得微醺的馬山站起來,叉著腰對著對麵山就唱:“妹妹今年十五喲喂,髮髻高高挽喲喂,那白白的臉蛋高聳的胸膛,哥哥我一見丟了魂……”

底下的人起鬨,“馬山,你那位白白臉蛋的妹妹可是芳兒啊?”

馬山的聲音戛然而止,靦腆著緋紅的臉回頭看了一眼,便見一位身穿花衣裳的妹子猛地站起來,呸了一聲羞紅了臉卻笑道:“說誰呢?說誰呢?誰是他妹妹了?”

“還不承認呢?”有個漢子鬨笑著鬨,“那你們倆前些天在棗子地裡怎麼就抱在一塊了呢?大傢夥可都看見了。”

那芳兒連續呸了幾聲,叉腰怒道:“肥頭你可彆亂說,都解釋過了,我沙子迷眼了,他給我吹呢。”

“是啊,沙子迷眼了呢!”那漢子怪笑著,學著芳兒的口吻道,引得大夥都鬨笑起來。

瑾寧也笑了,看著這對年輕人臉色漲紅,辯解不得卻冇半點羞怒,隻有隱約攀爬而上的嬌羞,真好啊。

生活簡單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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