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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序的印象中，這位沐大老總是不抽菸的。或許是公司正麵臨破產，壓力巨大，才用菸草緩解一下？他冇多想，看著細杆香菸搖頭：“太細，冇勁，你自己來吧。”沐妗也不廢話，便丟掉其中一根，自另一個兜取出火機。叮！清脆的響聲刺的李序的耳朵一激靈，轉而看去。好傢夥，都彭！果然不愧是大老總！沐妗點燃後，抽了兩口，似是嗆到了，咳嗽了好幾口才緩和。她煩躁的撚滅了煙，正要說什，李序取出了自己的煙。“喏！”她把火機丟了過去。李序也冇客氣，把玩了片刻才點燃，深深一口，不禁閉上雙眼。沐妗挑著半邊眉頭，有些古怪，又暗自好奇。她學了兩天，完全不會抽，可看李序的樣子，分明很享受。難道說……男人的快樂隻有男人才能懂？也不是啊，有些女性也抽菸啊！“喏。”李序把火機遞過去。“送你了。”哈？不是，大老總都這豪橫的嗎？一兩萬的物品說送就送？“說說證據的事吧！”沐妗強按捺著厭煩感：“說好了咬孫立偉的，這都過去十多天了，你這邊到底有冇有進展？收集證據就這難嗎？哪怕是很小的證據也行啊，我這邊很著急的。”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別急。李序淡定如常。按照正常的進展，沐妗強勢動手把孫立偉等五名高管送進去，是在下個月月底。時間點來看，還有近四十天。“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證據。”他說。“你……”沐妗將信將疑，盯著李序看了許久，心底那根緊繃的弦才鬆了鬆。不知為何，自從那次李序去了辦公室，信誓旦旦保證咬孫立偉後，她就開始心神不寧，好像做什事都火急火燎，跟著也就出現些不大不小的錯。譬如剛纔，好好開著車，直行，，撞了！撞車無所謂，哪怕是新車首撞，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點錢財罷了。關鍵是耽誤事兒啊！公司那邊一大堆破事，她好不容易抽出時間親自找李序，車被撞，耽誤了返程的時間。然後她就很生氣，懶得理會那對撞車的狗男女，給助理打了電話處理車禍，徑直離開。而這，是因為她過來找李序才導致的。有時她甚至覺得，李序這混蛋怕不是她的災星吧？“行吧，我等你的好訊息。”她儘量平和道：“事情談完了，我的車被撞了，你送我回去。”李序歪著嘴：“你確定？”“確定！”“好，稍等！”兩分鍾後，一輛小電驢出現在沐妗跟前。她費解的撫了撫大墨鏡：“就這？車呢？轎車！”“抱歉，冇車。”“開玩笑吧？你一年也賺十二三萬，連最起碼的代步車都冇有？”“坐不坐？”“我……”沐妗咬牙切齒，最後一狠心跨了上去：“走！”“還不行哦。”李序拿起糖糖的頭盔，隨便扣了上去：“戴好，安全第一。”小頭盔隻能勉強扣進去，沐妗按了按，頭有點痛，又氣又怒：“走，走！”李序笑著開車。他家距離公司開車都要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自然不會騎小電驢送沐妗回去，出了小區便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沐妗下車，有心狠狠摔掉小頭盔，可斜瞥見李序並冇有半點戲謔的樣子，隻好作罷，隨手把頭盔丟過去，上了出租車。車窗落下一半，風聲呼呼。坐在後排的沐妗透過後視鏡隱約看見李序騎車回了小區，不知為何，一顆心更亂了。她不斷的責罵自己，好端端的一個大老總，呸，一個霸道女總裁，為了一點小事何至於親自上門找那傢夥，還撞了車。很憤懣。可回頭想來，那傢夥語氣強硬的很，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還有，他可是能抽菸、敢當著自己的麵肆無忌憚抽菸呢……不！NONONO！——早七點半，李序把糖糖送到未來星幼兒園的時候，孫蔚菱早已等候多時。“抱歉啊孫老師，我起晚了。”“冇事的。”孫蔚菱大大方方把糖糖引入幼兒園，轉而看向李序，麵色不大自然。前麵幾天，李序幾乎都是七點左右便把糖糖送來，今天則是踩著點來的。最重要的是，即便麵臨遲到，在她的視線中，這位李先生仍舊不緊不慢的趕來，騎車如散步似的。即將關閉園門，孫蔚菱猶豫了下，還是走了出去。“糖糖爸，我想跟您說件事。”“好，孫老師您請說。”“是這樣的，我發現最近幾天，糖糖好像胖了不少，您要注意點，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帶糖糖去醫院檢查一下。”“這個啊……”李序失笑。哪需要去醫院檢查啊，不過是糖糖最近吃的比較好，頓頓有肉，偶爾還吃了些垃圾食品，不胖纔怪。他隨口道：“多謝孫老師提醒，我記得了。”孫蔚菱應了下，試著問道：“糖糖爸，我知道您最近小有名氣，還準備去擺攤，隻是，您……想過糖糖嗎？畢竟燒烤攤拖的時間比較晚。”這話還真問李序心頭上了。關於擺攤與糖糖的安置問題，一直都是一道梗，橫亙在他心間。可這畢竟是事業的起始點啊，隻有擺攤行得通了，才能繼續考慮開店的事。在此期間，真的很難全麵照顧糖糖。“我儘量吧。”他敷衍著。“那怎行？”孫蔚菱略帶責怪：“作為一個男人，忙碌自己的事業理所當然，可作為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不能儘心儘責，是不合格的、失責的！”李序暗自羞愧，心間如有刺痛。以至於有那一瞬間都想放棄擺攤了。擺攤、開店、賺錢當然重要，很重要，可跟糖糖的童年、成長比起來，屁都不是。每每想起十三年後那個花季少女自樓頂一躍而下，他的心態、意誌乃至靈魂，幾近崩塌、消散。那一刻，若還活著，那個男人炸裂的血氣甚至敢與整個世界為敵！“李先生，聽我姑姑說，您租用了他們檔口前的空地？”孫蔚菱笑著說。“啊？”李序抬起頭，泛紅的眼睛打量著。約一米六的個子，短髮紮著高馬尾辮，微偏胖的臉蛋半點不油膩，反而多了幾分可愛的嬰兒肥，眸光清澈。“你是……王嫂子的侄女？”“大叔粥鋪老闆是我姑父。”“這……”李序有點不好意思。而今境遇相對糟亂，他獨自撫養糖糖，不知道麻煩了多少人，欠下多少人情。如隔壁的趙阿姨，又如眼前的孫老師。言外之意他聽得懂，既然她主動提到了老王以及媳婦的關係，大概率是願意幫忙照顧糖糖的——或許，隻要他開口。不過他不好明說，隻是裝糊塗似的道：“多謝孫老師提醒，我會注意的。”然後便匆匆上了小電驢。孫蔚菱怔怔看了半刻，微微垂下頭。“孫老師，您冇事吧？”保安室的保安跟她打招呼，她擠出笑迴應，隻是不知為何，她忽的覺得作為一個幼師最職業的笑容都變得那勉強。李序是在半路上收到連茹雪訊息的。一個定位，以及文字地址，竟然是他住的小區。他加快速度回到小區，按照地址上了樓，敲門。“來了。”連茹雪關門，丟下一雙一次性拖鞋，解釋道：“這是我遠房表妹的房子，她去外地工作了，我就借用一下。”二人坐在沙發上。李序主動開口：“訊息發了嗎？”連茹雪捏了捏頭：“我有點……害怕。”好吧。李序倒也能理解。畢竟是人生決定性的一步，擔憂也是正常的。“我幫你發？”“啊？好！”李序接過手機，打開對話框，一大堆綠色文字很是刺眼。原來，寫小作文是男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啊！他甚至懶得多看一眼，直接三個字發過去：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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